陈丹青讲解千里江山图：十八岁干的事红了

陈丹青



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全卷局部图

　　 陈丹青一本正经地跑题 “十八岁干的事”红了

　　向来“毒舌”的陈丹青居然一本正经地坐在镜头前了！不做《开卷八分钟》的梁文道到天桥上讲故事了！文青们期待已久的网络视频节目《看理想》于本周正式上线，昨日由陈丹青主讲的《局部》栏目首播更是流量暴涨。他们到底讲了啥？文青们看后评价如何？晶报记者就此一探究竟。

　　晶报记者 姜梦诗

　　《千里江山图》只是引子

　　陈丹青的《局部》第一集昨日上线，讲的是北宋王希孟的画卷《千里江山图》。片头拍摄甚是文艺，空旷的大房间里，陈丹青坐在一个小圆桌旁，桌上一盏台灯亮着，然后廊灯、壁灯依次亮起，接着整个房间都亮了。在卡萨尔斯演奏的巴赫无伴奏大提琴中，陈丹青静静地看着书，又随着灯光变暗渐渐隐去。

　　再次出现时，陈丹青已经坐在了画室里的大书桌后，一本正经地讲着“中国山水画的发端啊，比欧洲人所谓风景画早了上千年。”

　　然而我们并不能指望陈丹青继续一本正经讲下去，要知道早在《局部》的预告片里，他就明确说过“不是在上美术课”。所以，关于这幅辉煌壮丽的画卷，他只讲了一个点，就是王希孟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这事儿倒让我想起，魏拉士开兹二十岁，被皇宫召进去做宫廷画家。”片子到了五分钟左右，陈丹青讲完十八岁的王希孟把《千里江山图》献给宋徽宗后，话锋一转，讲到了比王希孟小了六百岁、同样为皇室画画的魏拉士开兹头上。

　　提了一句魏拉士开兹，“跑题大王”陈丹青开始说十八岁。十八岁的王希孟能上献宝画，十八岁的魏拉士开兹画的画也很好，那么十八岁是个什么概念？“今天在各个学校里面，一个十八岁的青年，顶多是附中的学生，他根本看不起自己，也没有人注意他。”说到这句的时候，陈丹青语气沉了沉。

　　“他降生在中国山水画的黄金时代，他在黄金时代只有十八岁。他在十八岁时，又有一个宋徽宗亲自给他调教。如此这般，我想他也闹不清怎么画出这幅伟大的画卷。十八岁干的事，多半其实是不自知的，他好也好在不自知。照西洋人的说法，那是上帝让他干了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也许有观众反应过来了，不是陈丹青跑题了，而是这一期片子的题目就错了：不应该叫《千里江山图》，而应该叫做《十八岁干的事》。

　　谁说画画的都是老爷子呢？我们明明看到了一个美少年。

　　《一千零一夜》首集质疑物质梦

　　《看理想》的另一档节目是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6月15日播出了第一集“第一夜：了不起的盖茨比(1)”。

　　夜晚的都市、喧嚣的广场舞、等车的人群、背后偷窥的视角……1分20秒开始，戴着黑帽、身着黑袍，犹如魔幻故事中的巫师一般的梁文道出现在天桥上。在高高的天桥上，脚下的车水马龙，车灯远远地延伸开去，梁文道娓娓道来——

　　虽然风格和陈丹青不一样，但是他们“跑题”的功力倒是相仿。一开口梁文道谈的是“梦想”。

　　“每一个人都会做梦是不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有很多梦想，但是梦想大部分都会在我们年纪大了之后被忘记，或者被自己拿来当笑谈……有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国家，整个国家的人都在做着一个梦……那个国家当然就是美国，他们的梦就是美国梦。”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是当时美国稿费最高的作家之一。菲茨杰拉德把这个故事设定在20世纪20年代，后来的人把这时代叫做爵士年代，此时整个美国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国力上升，成为世界强国，国民富裕，“你会觉得整个社会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向着钱走。”而这本书走红的时候是二战期间，二战时的士兵看这本书觉得感动，是因为这本书描述的是上一次世界大战打完之后的场面，他们仿佛预见到了等待他们打仗完回到美国之后的那种纸醉金迷的世界。

　　整个片子中，梁文道穿插诵读了一些片段和句子。他没有讲这本书的故事情节，却讲了一些作家和出版背后的故事；他也没有对人物进行评价，却字字指向现实。

　　片子的最后，梁文道总结道：“是一个物质世界的梦，是一个价值真空的梦，这就是《了不起的盖茨比》所存在的世界以及它所呈示的世界，以及留给我们今天后来的人，尤其今天的中国人的一个警告。”

　　下个月会尝试“弹幕”

　　两天两个片子上线，受到了许多粉丝的关注，优酷土豆文化节目中心总制片人姚文坛告诉记者，昨日上线的陈丹青的《局部》比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热度更高，预计今日流量能破百万。这个数字对于综艺节目来说仅仅是个零头，但对于文化节目来说却很难得。

　　记者在网上翻看观众评论留言时粗略计算了一下，《局部》的评论中叫好者居多，占90%以上。不少观众还认真在片子下留言。“陈丹青不仅仅在讲画，也是在讲人文，讲古今，讲东西。从中也可以看见如今少有的知识分子的严谨、专注。”“真心为这样的节目点赞，这样的时代里，能够在这么喧嚣的网络环境中看到这些真是很欣慰。”，类似的留言还有不少。

　　相较《局部》而言，《一千零一夜》的留言中争议更多一些。有观众针对梁文道只有观点而没有简介的做法提出异议，也有读者直接对梁文道的看法提出反对。

　　姚文坛告诉记者，两个片子来自移动客户端的流量比例高达60%以上。“我们小看了互联网，小看了年轻人。”

　　《看理想》是优酷土豆集团和理想国出版社联手制作的系列互联网文化类视频节目，共三档，为梁文道主持《一千零一夜》，陈丹青主持的《局部》和马世芳主持的《听说》。马世芳的《听说》将于明日上线。

　　制片团队在此之前一直心里没底，如今片子上线，成绩斐然，姚文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声音里透着激动。“其实网络这片土壤上喜欢文化的人还是很多，文化类的受众是最稳定的，我们发现许多受众原本都是线下的粉丝，由线下发展到了线上。互联网一直很喧闹，但安静的东西总有一席之地。”

　　姚文坛还向记者透露，下个月会让陈丹青和梁文道尝试“弹幕”，届时，网友在观看视频过程中的实时吐槽，将像射击游戏里的子弹一样从屏幕中飘过。“这个我们准备了好久，一定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