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脑中的那六种
第一种是建立在原有的写实基础之上的(以前学院派的写实主义),没有真正意义的现实主义的经过了粉饰的雕塑,这个我想指的就是当年纪念性的那些雕塑把,至少人民英雄纪念碑算是一个了。90年代,在这个基础上有一批运用写实手法来表达自我的偏现实主义的雕塑,如当时的李占阳、向京、曹晖、于凡、梁硕等人,在这个领域也是形成了一股力量的。
第二类比如隋建国本人和展望,他们的是属于观念雕塑,抛开了学院的传统并且运用各种媒介来表达的建立在观念艺术基础之上的雕塑类型,形式很难确定说是哪一种,但偏向于空间、时间、材料以及体积这一类的范畴。
第三批则是一些青年雕塑家改变自己的创作方向,在表达上更为自由,甚至发展成一些行为,作品更加的日常化、生活化,更为强烈,而隋建国对此的形容是离雕塑观念更远一些的,如改变后的梁硕和曹晖。
而第四类则是一部分偏传统一部分偏当代的材料语言创作,这类东西中国没有市场,比较难看到,收藏家和基金的形式可能会多一些,需求不大。对于这些抽象大众难接受,大部分人看雕塑还是看其中的故事与形象。
第五类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倾向不明确”五个字,我倒也没多问了。
第六类是指的城市雕塑,一些学院出生的,以雕塑谋生的,运用写实技能来满足社会对雕塑的需求。
在这段对话中,我第一次产生一种沉迷于听人讲话的状态,仿佛把我从一个不懂雕塑的人带进了一段历史。后来我们还谈了些他创作方面的内容,倒是很新奇,我却大致能了解他想些什么了,对此也感到长进了些知识,只能说一个外行摸了摸斧头,看人砍了下树,具体怎么砍却是不懂的。聊完后他又带我去了他创作作品的房间看了看,几个学生在里边鼓捣着几件作品,他现在只做个作品的样子,真正展出的东西都是学生去把他捏的小东西给放大,放大这门学问我起初也是知道的,直到真见着了才明白这放大可能就呈现出作品的意义了。从给雕塑穿中山装到闭着眼睛捏泥巴,然后把这团被捏的泥巴放大,我似乎看到他的想法慢慢地变化。
事后我一直在思考“放弃艺术家的想法,不让情绪影响观者”这句话,当作品本身有成为符号的可能性时,那么这将产生什么意义呢?作为一个在学院交学生写实雕塑的人,他是怎样人格分裂作出艺术创作上的这些改变呢?我逐渐会想很多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甚至还想到了些许心理学的东西,又想想曾经交流过的那些艺术圈的朋友们,有的时候对一种事物的钟情是多么有新奇感且能产生碰撞的存在。
创作室里的学生有的抽着烟凝视着在做的雕塑,有的正在对创作中的雕塑加工,这一件件东西就是这样慢慢做出来的,呈现在我眼前的或许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段历程,在我看来这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后记:
写这篇东西是在我意识到为了交稿写的东西的形式有些让我的脑子难受了,我想把一些对我与隋建国先生接触的这次经历用一种更为自由和自然的方式写下来,仅仅是需要把挤在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会堵得很难受。也许全文也不多有地方提到“看不见”这个词,然而这也许是我对隋建国最深刻的感受,闭着眼睛捏出来的是否会更让人有感触,或许其本身是有疑问,但是我也在疑问的过程中感受了这种疑问的隋建国,他本人或许是对我这个疑问最好的回答。